2013年11月12日 星期二

【影】東京自由打工族TOKYO FREETERS

這部紀錄片是由法國導演Marc Petitjean製作,透過鏡頭我們可以了解1990年代後日本「飛特族」的生活情況,已經不同於前一個世代的人們生活是為了工作,「飛特族」由英文的自由 Free 和德文的工人 Arbeiter 兩個字組成意指以正式職員以外的身份維持生計的人,他們因低收入難以建立家庭,亦難以在事業上晉升。
【關於飛特族】
19551990年間,日本經濟穩定、快速的發展,湯淺城認為情況宛如三把傘,國家以政策保護、支援企業的發展以「超英趕美」,是第一把保護傘,而企業為了穩定事業發展使用固定的承包商、正職員工(終身雇用制),為第二把保護傘,正職員工則為了維持家庭稱開了第三把保護傘,但在這個過程之中有些人無法進入體制,成為被放逐的人。在1980年代每個人每天為生活而工作時,人才中介公司創造了一種代表「自由、時髦」的詞「Freeter」,吸引不想被工作束縛的年輕人加入,但在1990年代以後日本經濟衰退,大公司為減少人事成本將職位轉為短期工,目前日本已有34%的工作屬於臨時、兼職的性質,許多年輕人也真正成為「飛特族」。
大多數的飛特族處於精神壓力極大的狀態,他們難以找到正職工作,每個月能賺到的錢約在日幣10萬元左右,必須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以上才能夠在一個月賺到20萬(台幣約7萬元),失業時每個月只能賺到23萬日圓,大多數的飛特族做廚師、銷售員、快遞,他們甚至可能沒有住處,只能睡在全年無休的公共場所例如網咖、麥當勞等。
【日本社會與飛特族】
《蟹工船》是小林多喜二發表於1929年的小說,近年重新出版後受到許多年輕人的歡迎,故事描述遠洋漁船的船員在海上工作並遭到壓迫、剝削的故事,船代表的是資本主義,由商人、主管階級甚至政府操縱著,員工代表的就是社會上的個人,正好符合日本社會每個人活在資本主義的結構中、被資本主義壓榨,但仍然必須在其中生活。
在日本,家庭給予個人一定的壓力,父母輩認為生活就是工作、結婚、穩定,當年的他們雖然不得不工作,但生活卻過得比較好,他們認為飛特族這一個世代不工作、不結婚也能過日子,甚至可能已經放棄生活了。學校則是社會認為最好的工作訓練所,日本的公司從中學、大學招募人才,因為正職工作才有向上流動的機會,學生因此在大四、甚至大三就開始思考、準備將來的工作,有些學生認為自己上大學是為了學習,但最後卻是忙著準備未來的工作而沒得到自己原本想要的知識,學校成為競爭的場所,若拒絕競爭就無法過好生活,他們說「人生不該像場輸贏的遊戲」,失敗的人不被當作人,他們被社會放逐。
【飛特族的因應】
一方面日本傳統觀念認為未長期受雇於某家公司並參與公司生活,這個人等於不存在的,而另一方面這些人認為自己隨時可以被取代、被邊緣化、開始逃避這個世界。飛特族沒有穩定工作但無法責怪社會,像是「每個人必須對自己的命運負責」、「你的狀況是你自己造成的」這種話時常出現在他們的耳邊,他們也不好意思向政府求助,只好忍氣吞聲,最後自殺。
岩淵弘樹先生拍攝了一部電影《窘迫飛特族》描述自己曾經身為飛特族的生活,飛特族受到派遣中心的掌控,他們被派遣到一個公司時穿的不是公司制服,而是派遣中心的制服,在短期任職的公司中遭到歧視,例如不能使用垃圾桶,他說:「媒體和社會都叫我是失敗者是奴隸,我敗給了誰?我是誰的奴隸?別再替我代言。」
飛特族總工會由許多飛特族義工組成,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專長,為缺乏工作保障、有時甚至拿不到錢的飛特族抗爭,他們同時採用正式的法律途徑以及非正式的街頭抗議,布施江里子就是公會的成員之一,她認為在有餘力時應該幫助其他和她相似遭遇的人,並且讓他們知道有地方可供他們諮詢。「素人之亂」則是另外一群飛特族的組成,他們是屬於自願性的飛特族,目標是盡可能的少工作、少消費,不希望被全球經濟推著走,他們不求改變法律而反抗宰制窮人的社會,他們的概念是:由一個無名小卒做出很棒的事。
「尼特族」則是另一群不希望與資本主義「同流合汙」的人,尼特族的原文是NEET,也就是「Not in Employment, Education or Training」,影片中介紹的32歲尼特族認為他自己是有無限可能性的,尼特族因為被邊緣化而更加了解社會,他們認為窮也能有成就、他們才是上帝的選民,只要不放棄自己的潛力,「窮人真正開始反抗,會爆發驚人的能量。」
【新的社會模式】
赤木智弘認為過去日本的終身雇用制已經慢慢瓦解,派遣工的增加也使日本的就業市場有了變化,現在的日本社會需要靠年輕人去改變、建立一個公平的社會,他認為社會需要重新評估社會保險制度與薪資制度,也需要新的就業、家庭模式,而飛特族會是改變社會的一股重要力量,他們就是新的社會模式的領先者。
【我的反思】

飛特族分成兩類型,一是跟著社會結構生活的非自願類型,但他們仍然有一部份的人願意挺身而出、反抗企業以及政府,另一種則是順應著社會結構,自我滿足的自願者,他們以非正面迎擊的方式對抗社會。我認為社會是應該要被改變的,兩股力量都很重要,我在圖書館剛好看到「素人之亂」一書,第一章寫著窮人家的生活方式,其實還滿貼切我的生活,例如其中一段省交通費的方法寫到「買最短距離的票,等到真正到達目的地時再想辦法出去」,根本就是我在做的事嘛!相信做這種事的人應該不少,但我目前覺得這是一種消極的對抗,只能用在個人的生活,要改變社會還是需要積極的對抗,也許需要遊行、遊說等等,當然也幫助陷入困境的飛特族解決問題,這是我希望能夠做到的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